戴维记得医生说,艾伦斯的腺体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,于是就凭着记忆,抚上了那腺体的位置,打着圈地感受那纱布的粗糙质感。
戴维:疼吗?
艾伦斯摇头,但是他躺在那里,衣襟敞着,薄弱地带明晃晃的露出来,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,又开始发颤。
冷?戴维感受到艾伦斯的颤抖,匆忙把衣服又给他盖上了。
艾伦斯摇头:不冷。
那就是害怕,戴维无声地叹了口气:我打的?
不是艾伦斯自己把扣子又给扣了回去,你咬的。
就因为是咬出来的伤口,所以才可怕。
戴维如果是用刀用枪,用一切武器去攻击艾伦斯,都不会让艾伦斯感到害怕。
可是戴维偏偏是用咬的。
咬和打,是两种不同的动作,它的意义不同,所带来的心灵震慑也不相同。
那种原始的兽性的撕咬攻击,会唤醒一种久远时代里,艾伦斯的蝴蝶先祖被巴塔利猎食者捕获吃掉的恐惧。
也许就是这种血脉压制,那天晚上让艾伦斯恐惧得无以复加,甚至毫无反抗的余地。
戴维低下头去,把额头贴上艾伦斯的肚子:我竟也真的变成毫无理性的虫子了。
平时你换药什么的,都是克莱尔帮你吗?戴维轻声询问。
上半身是克莱尔,下半身我醒过来之后,就没让克莱尔给我擦药了,都是我自己来毕竟不是小时候了艾伦斯忸怩起来,你看也看完了,早点回去吧,我今晚还没擦呢。
戴维坐直了身子:药在哪?
艾伦斯并拢双腿:你干什么?
第135章
气氛尬住了,戴维眨着眼睛:我我我想帮帮你。
得寸进尺!
艾伦斯脸涨得通红:你走!
好嘞,有事你喊我。戴维讪讪地站起身来,磨磨蹭蹭地挪出了病房。
跟以前,到底还是不一样的。
戴维悲怆地一边往外挪一边这样想,感情这东西得慢慢修复,不能着急。
戴维离开了艾伦斯的病房之后,就把门给从外面带上了。
他深呼吸了一次,一扭头,差点被吓得在艾伦斯的病房门口蹦起来。
克莱尔和盖文就一声不吭地站在墙根那盯着他,大晚上的,一转身就对上两高两低四只雪亮亮的眼睛,着实是把他吓了一跳的。
还是克莱尔先开了口,气音也压不住的失望:你这也不行啊,我看电视上演的,没你这样的。
床我都给你扛走了,我哥都心软了,多好的机会,我还想让你留下睡一晚上呢,你怎么让撵出来了?
克莱尔太失望了,他为这个家操碎了心,奈何戴维根本带不动,一点都带不动。
盖文扯了扯克莱尔的衣服,示意他别这么说,他宽慰戴维:慢慢来,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。
戴维转身就要往自己的病房里走:回吧回吧,现在我这有两张折叠床,不嫌弃的,今晚你们就在我这睡
戴维前脚都还没迈进自己的病房里,后脚他就听见隔壁的病房里传来了轰隆一声响。
戴维的脚步顿住了,他略侧过脸来:什么声音?你们听见了吗?
克莱尔和盖文反应了一会,随后盖文猛然意识到:艾伦斯先生!
克莱尔立刻转过身去往艾伦斯的病房跑:哥!
三人冲进了艾伦斯的病房里,却只见到床头小灯开着,床上是空的,不见艾伦斯。
这种单人病房里,为了方便病人,是配有卫生间的。
戴维冲到卫生间门前,拉开门一看,艾伦斯就穿着病号服趴在卫生间的地上,两只拖鞋左边一只右边一只,都不在脚上了,他的手里还攥着一管药膏。
哥!克莱尔大喊一声就要冲过去把艾伦斯扶起来,但是盖文往里面瞧了一眼,确定艾伦斯只是摔倒之后,就拎着克莱尔的后衣领,把他给拽走了。
戴维走进卫生间里,把地上的艾伦斯捉起来,往腿弯里一抄,横抱着出了卫生间,把他放回了床上。
怎么弄得?戴维紧张地检查艾伦斯身上有没有新添的伤口。
艾伦斯刚才被摔蒙了,眼前直冒星星,这才反应过来,身体开始隐隐作痛起来:
我准备去里面擦药的,卫生间地板瓷砖那块好像有水,我没看清,踩上去就滑倒了就是摔了一下,肉疼,骨头没事。
艾伦斯揉了揉被摔的地方,抬起另一只手来看了一眼手上的药膏,刚才摔那一跤,他受到惊吓手里一使劲,药膏管子被他给攥破了,白花花的药膏挤了一手。
戴维把他手里的药膏取下来,扯了两张纸巾给艾伦斯将手擦干净。
艾伦斯懊恼起来,有些无所适从,他现在身体笨拙的太厉害了,上个卫生间都能摔一跤。
戴维安慰他:没事,是医院护工的问题,病人用的卫生间,竟然没有清理干净地板上的水,明天我给他们医院里反映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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