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发出甚么声飨来。
可是,这时。他一转身,竟是一阵“悉索”之声。而且,手碰到的,绝不是草垫。温宝裕在睁开眼来之前,还咕侬了一句:“搞甚么花样?”
温宝裕在这样说的时候,还以为是陪他上山来的那八个苗人,不知又出了甚么花样,他一面说,一面睁开眼来,首先看到的,是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,那双眼睛映出一种墨绿色的眼光,如鬼似魅,正和他的距离十分近,若样子,正在目光灼灼,盯着他看!
好端端一觉睡醒,徒然发觉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在近距离盯着他看,这份吃惊,程度如何,可想而知。温宝裕的反应是,甚么动作也没有,只是徒然张口,大叫了一声!
这一声大叫之后,虽然他在极度的惊惶之中,但是也可以知道,自己已不在昨晚的那个山洞之中了昨晚的山洞,有很强烈的回音,他大声叹息,也有好几下回音反震出来。可是这时他一声大喝,却没有回音。
而随着他的那声大喝,那一双眼睛,以极快的速度,退了开去,约莫离开了两公尺左右。
“一双眼睛向后退开去”的说法,当然不是十分正确,因为一双眼睛无法单独存在,必然属于一个甚么样的头部,而头部又必然和一个甚么样的身体,躺在一起。可是温宝裕在看到了那双眼睛之后,由于情形实在太诡异了,他惊叫一下之后,视线仍然停在那一双眼睛之上,根本没有去注意那样的一双眼睛,是属于甚么身体所有!
温宝裕那时,思想紊乱之极,我给他说的种种在苗疆可能发生的可怕的事,全都涌上了他的脑海,令得他全然不知所措。幸而,他一叫,那双眼睛就退了开去,这使他感到,叫喊有点用处,所以,他再发出了一下大叫声,比上次更大声。
可是这一次,他的叫喊,却没有甚么效用,眼睛仍然在原来的地方。
温宝裕在这时,也开始看清楚,那双眼睛属于甚么样的头部,而头部又和甚么这小子,后来在向我们叙述经过时,倒并不掩饰他心中的惊慌,可是他居然这样的身体躺在一起的了。
样讥笑我:“你在对我说苗疆的凶险时,只说甚么毒虫毒蛇,可是我那时见到的,简直叫人魂飞魄散,因为根本不知道那是甚么!”
在他向我叙述的时候,我也看到了那个“根本不知是甚么”所以倒并不责怪他,反倒很佩服他那时的镇定,因为根据他的叙述,他当时的处境,实在是凶险绝伦,稍一惊惶失措,他这个人,必然从此消失在这个崇山峻岭之中,骨无存了!
当下,温宝裕看到的,是那双眼睛,隶属于一个类似人头。有着又乱又长、打着结的深棕色的毛发,高鼻,可是连鼻约两旁,也有着同色长毛的脸。那脸还有-张十分阔的阔口。
照说,一看到了这样的一张脸,首先想到的应该是:那是一头猿猴。
可是,那又不是猿猴,猿猴不会有那样的一张口唇绝不厚的阔口。
那么。无疑是人了?
可是那是甚么样的人呢?温宝裕按着,又看到了和这个头部联结的身体,身体也全是长毛,单着身体,可以说是猿猴,可是这生物的身体上,却又套着一件十分残破的裙子,正是苗人女性普遍的穿着物。
山中的猿猴,或许十分善于摹仿人类的行为,但眼前这个生物,既然不能归人猿类,又套着裙子。那么,应该算是甚么呢?
温宝裕只觉得怪异莫名,他自然而然,又发出了第三下呼叫声,这时,他只希望自己的呼叫声,能将那八个苗人引了来,可是,他第三下的呼叫声。却只引得那生物张开了阔嘴,向他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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